本報記者 龔夢澤

    “中國汽車產業已經初步具備了停售燃油車的條件，停售燃油車可以納入研究議事日程。”8月27日，在2022世界新能源汽車大會（WNEVC）上，重慶長安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簡稱“長安汽車”）董事長朱華榮的上述表態，再一次將汽車行業“禁燃”話題推向了風口浪尖。

    在大會發言環節，朱華榮表示，從近些年的發展來看，我國新能源汽車產業取得了長足進步并呈現了良好的發展勢頭。中國新能源汽車產業已經邁入了大眾普及階段。由此，朱華榮建議進一步加快轉型步伐，將中國停售燃油車提上議事日程。

    朱華榮建議出臺停售燃油車時間表

    朱華榮在大會發言環節指出，經過20多年的發展，我國新能源汽車產業取得了長足的進步并呈現了良好的發展勢頭，同時也呈現了一些新的特征與挑戰。為此，他還提出了諸如進一步加快新能源產業頂層設計、加速推進新一代電池的研究開發與應用、實施燃油車的購置稅減半政策的平穩過渡等建議。

    在發展形態方面，朱華榮認為，一方面新能源汽車產業已跨越市場的鴻溝，市場化的進程全球領先；另一方面，后續的競爭也更為激烈。從產業層面來看，我國已經培育出全球最成熟的新能源汽車產業鏈，并構建起了全球最大的補能網絡，市場化的進程提速。當前，新能源汽車產業已跨越市場的鴻溝，汽車產業的競爭也由原來的傳統汽車企業、新勢力和ICT企業同臺競技，甚至還出現了一些新的組合。

    產品方面，他指出，國內現有新能源汽車產品已經達到280余款，覆蓋了各個細分市場。基于優秀的產品力提升，中國品牌也借新能源之力向中高端產品和品牌進軍。自主品牌溢價能力也較傳統燃油車提升了5到8個百分點，與合資品牌的差距正在快速縮小。

    核心技術方面，電池能量密度和質量的不斷提升，帶來了新能源汽車質量提升，新能源汽車平均百臺新車故障率2021年較2020年下降了31%；能源補給方面，高壓平臺、碳化硅開始進入發展階段，新能源汽車將從傳統意義的工具變成新型的儲能單元。

    基于上述優勢，朱華榮認為，我國的新能源汽車產業，已經從原來的技術嘗鮮，政策引導，邁入了大眾普及階段，逐漸成了支撐中國汽車工業發展的重要力量，初步具備了停售燃油車的基本條件，應將我國停售燃油車提上議事日程。

    “這并不意味著馬上停售全部燃油車，而是指必須做好純燃油車停售的相關研究。”朱華榮強調道，建議相關部門和行業研究和明確傳統燃油車的停售期限，引導企業和全社會有序向新能源轉型，為實現‘雙碳’目標貢獻汽車行業的力量。

    記者注意到，在今年3月份舉行的2022中國電動汽車百人會論壇上，朱華榮就曾表示，隨著新能源汽車的加速，中國燃油車市場競爭將更加激烈，2021年傳統燃油車市場現存85個品牌，其中34個品牌品牌月銷量已瀕臨千臺以下，有9個品牌消亡。對此，朱華榮預測：未來3年-5年將有80%的中國燃油車品牌“關停并轉”（即關閉、停產、合并、轉型）。

    “雙積分”倒逼車企加碼新能源汽車

    事實上，從《巴黎協定》到《歐洲氣候法》，再到2020年我國正式提出雙碳目標——“二氧化碳排放力爭于2030年達到峰值，努力爭取2060年實現碳中和”，督促減碳已成為全球共識。聚焦到汽車產業中，削減燃油車比例，使其被更多能源形式取代更是成為大勢所趨。

    在此背景下，我國于2017年9月28日發布了《乘用車企業平均燃料消耗量與新能源汽車積分并行管理辦法》，意通過建立積分交易機制，形成促進節能與新能源汽車協調發展的市場化機制。

    《證券日報》記者觀察到，自2017年“雙積分”政策實行開始，車企們的積分壓力逐年增大，到2019年雙積分正式進入考核。2020年，油耗積分缺口加大，國內車企CAFC（平均燃油消耗量積分）負積分總量也首次突破1000萬分。為彌補積分負值虧空，至2021年，國內積分交易規模大幅提升，NEV積分（新能源汽車積分）累計交易金額達141億元，其中2021年交易總額109.4億元，同比增加322%。

    新能源汽車積分供不應求，價格自然也水漲船高。據中汽中信發布的數據顯示，2018年雙積分交易平均單價為300-500元/分，2019年為800-1200元/分，2020年為1204元/分，2021年一度上漲至2500-3000元/分。

    “受‘雙積分’政策影響，國內六大汽車集團去年產生的‘雙積分’凈值均為負值。伴隨新能源汽車積分價格的不斷上漲，這些車企已普遍出現增虧現象。以長安集團為例，去年因‘雙積分’缺口導致單車減利約4000元。”對于新能源汽車積分的大幅漲價，朱華榮此前在接受采訪時曾大吐苦水。

    比亞迪董事長王傳福對于“雙積分”的交易價格浮動，也表達了類似的觀點。他認為，車企應當增強預判，建立積分池管理機制。“在積分供大于求時，把多余積分放入積分池；在供小于求時，再把積分拿出來使用，以此調節各年份積分市場的供需平衡，保證‘雙積分’政策有效運行。”

    可以看出，從“碳中和”到“禁燃令”，現階段更多地代表著車企們節能減排降碳的態度和決心。在中國乘用車產業聯盟秘書長張秀陽看來，燃油車市場仍然是全球汽車市場的主要市場，為車企貢獻著巨大的利潤，不是一份簡單的禁燃時間表就能撼動和取代的。

    “但車企應該能明確感知到如今的燃油車，既是爭奪市場份額的關鍵，又在一定程度的侵蝕著車企利潤，行業必然會經歷一場能源替代性的動力革命。”張秀陽表示，對于中國品牌來說，應在這場動力革命中參與和推動汽車產業格局的重塑，乘勢而上抓牢汽車產業發展新機遇。

（編輯 白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