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券時報記者 李穎超

    今年，銀行業的攬存大戰氛圍未似往年濃烈。

    一些中小銀行正忙著進行利率調整。有意思的是，既有銀行將利率上調，也有銀行把利率下調，“一上一下”在同一時段出現。“部分銀行根據存款市場供需情況，充分利用存款利率市場化調節機制，主動管理負債成本，緩解凈息差收窄和盈利壓力。”有分析人士對此指出。

    證券時報記者走訪發現，華東地區部分國有行、股份行網點并沒有像往年一樣大力宣傳攬存，利率也基本保持著自2022年9月份調整后的穩定水平。

    華東區某大行網點工作人員告訴證券時報記者，當前“拉存款”造勢聲小，有疫情存在的客觀原因，“好多機構網點正在緩勁中，本來年初這會兒應該是大力做宣傳的時候，可是人手不夠。”

    存款利率調降余波

    臨近年末，有幾家中小銀行相繼發布了利率調整方案。其中，包括烏魯木齊銀行、新疆銀行等在內的中小銀行均對存款利率進行下調。

    近日，烏魯木齊銀行公告稱，為順應利率市場化改革趨勢，該行將對人民幣存款掛牌利率進行調整。個人存款方面，活期存款利率由0.3%調整為0.25%；一天、七天通知存款利率由1.04%、1.755%調整為1%、1.65%；定期整存整取二年、三年、五年利率由2.73%、3.5%、3.85%調整為2.7%、3.35%、3.7%。

    同一時間段，新疆銀行也發布了調整人民幣存款利率的公告，將人民幣個人存款定期整存整取五年掛牌利率由3.85%調整為3.7%，其他品種期限利率保持不變。

    此外，黑龍江五大連池農商銀行也自2023年1月1日起對定期存款利率進行調整，三個月至五年期整存整取利率較此前下調5至25個基點。

    實際上，自2022年9月份國有大行、大部分股份行陸續下調存款掛牌利率后，部分中小銀行也跟進操作。彼時市場預計，將有更多銀行加入下調存款利率的隊伍，這也被視為當年8月LPR調降的后續。

    “這是銀行為了穩定息差、降低負債成本的主動作為，與2022年4月在央行引導下的調降有所不同。”有市場人士分析，而年底此番利率調整，則是相對滯后的中小銀行跟進2022年9月份調整的“余波”。

    “部分中小銀行調整存款利率，是對近年來存款超預期增長的反應，也不排除是部分小型銀行根據市場情況調整之前相對偏高的定價。”光大銀行金融市場部分析師周茂華告訴證券時報記者，部分銀行適度調整存款利率有助于降低負債成本，提升盈利能力，為資產端進一步讓利實體經濟拓展空間。

    攬存大戰氛圍淡了

    “現在一般只有很小的銀行才會在年底調利率，不然年關難過。”有業內人士直言。整體上，年初下調存款利率的小銀行畢竟是少數，仍有部分銀行如河南義馬農商銀行、宜陽農商銀行等將存款利率進行小幅上調，一年、兩年、三年期定期存款利率分別上調至2.25%、2.7%、3.3%，以期“開門紅”。

    與往年明顯不同的是，原本各家銀行在新年伊始大造聲勢的攬存氛圍，已不見尋常的濃烈。

    證券時報記者走訪發現，華東地區部分國有行、股份行網點并沒有像往年一樣大力宣傳攬存，利率也基本保持著自2022年9月份調整后的穩定水平。

    華東區某大行網點工作人員告訴證券時報記者，當前“拉存款”造勢聲小，有疫情存在的客觀原因，“好多機構網點正在緩勁中，本來年初這會兒應該是大力做宣傳的時候，可是人手不夠。”

    不能忽視的，還有資本市場環境帶來的變化。“往年是存款往理財走的，尤其是到了年關附近，都想著理財過節。但今年理財破凈潮、贖回潮真的是傷到了一批穩健型投資者，寧愿贖回也先不投資了。”有業內人士直言。

    周茂華認為，當前銀行整體攬存的積極性不及往年，一定程度上反映銀行整體攬儲壓力有所緩解。一方面，國內近年為應對經濟下行壓力，財政、貨幣政策積極發力，助力經濟企穩復蘇，市場流動性保持合理充裕，同時國內實體經濟信貸需求處于復蘇階段，銀行部門沒有以往那么“缺錢”。

    另一方面，由于2022年宏觀經濟與資本市場波動有所增大，導致預防性儲蓄有所增加，銀行整體存款上升較快。“國內強化監管，維護正常存款市場秩序，以及近年來銀行持續讓利實體經濟，部分銀行息差壓力較大也限制存款利率上行。”周茂華說。

    另外，資本市場波動也推動部分資金流入更可預期的銀行儲蓄，存款利率調整將一定程度上影響客戶的儲蓄、消費行為。

    “2022年理財產品出現了不小的波動，很多客戶為了保險起見，大部分就選擇把理財產品變成更穩定、安全的存款。”前述大行人士稱。

    存款仍是重中之重

    “去年我們網點存款指標完成很好，今年新指標又開始了，任務更重。”華北地區某一線銀行從業者向證券時報記者感嘆，“攬存”是永恒的話題。

    證券時報記者了解到，不少機構在春節前已經更新攬儲指標，加大銀行工作人員的考核力度。

    “目前，大小銀行的主要業務、利潤來源還是信貸業務和息差，這就決定了銀行的負債業務仍是很重要的。”周茂華也表示，隨著國內經濟活動回暖，寬信用政策持續，預計部分銀行特別是中小銀行的主動負債壓力仍不小。

    實際上，近兩年國內儲蓄上升較快或與有儲蓄意愿的人數有所增加有關，主要體現了國內財政、貨幣等政策支持實體經濟復蘇的效果逐步顯現。另外，由于受內外多重因素超預期影響，國內宏觀經濟和金融資產出現波動，也導致預防性儲蓄一定程度上有所增加。

    周茂華補充稱，從趨勢看，隨著國內經濟活動回暖，消費活動和企業投資活動將逐步恢復正常，金融市場風險偏好回升，將降低預防性儲蓄。不過，經濟整體恢復有個過程，國內儲蓄仍將維持較高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