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學毅

    2月9日，金三江2022年年報出爐，標志著年報披露大戲正式展開。受多種不利因素影響，多數上市公司2022年凈利潤很難“漲勢如虹”了。1月底就有數據顯示，2588家上市公司披露預告，預喜率僅48%。

    如何看待這一普遍性問題？筆者認為，除了拿盈利能力這把尺子來衡量上市公司價值，還應當加上另一把更精準的尺子——自由現金流量。

    實際上，在計算凈利潤的過程中，從收入確認開始，就存在非常多的會計估計與判斷，如收入實現了嗎？合同履約業務怎么分解？另外，合并范圍確認、資產減值損失、折舊和攤銷、公允值計量、開發及利息支出的資本化等，都會極大影響凈利潤的數值。所以，分析上市公司財報，不應僅看凈利潤數值，還要看利潤的質量。需要考量上市公司利潤的可持續性與可預測性，辨析利潤的“含金量”。從這個角度出發，上市公司的現金流量對其價值起著決定的作用。企業有了凈利潤，未必有自由現金流量。沒有創造自由現金流量的增長可能是偽增長。

    該如何正確評價營業利潤的“含金量”，避免受到“紙上富貴”的誤導呢？

    筆者認為，最關鍵的是結合以“收付實現制”原則編制的現金流量表中的有關數據進行分析。清華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教授謝德仁從財務視角定義了企業的高質量發展，即企業能夠持續創造自由現金流量和現金增加值。他認為，好公司一般具備三個要素，一是經濟增加值為正，即扣除股權資本成本后的利潤為正，才能給股東創造財富；二是現金增加值為正；三是以分紅或回購股份的方式把自由現金返回股東，真正創造股東價值。

    長期來看，一家公司能否持續地為利益相關方創造價值，取決于其創造的經營活動凈現金流量能否在滿足自身投資活動所需現金和支付利息后還有所余，也就是企業長期來看能否創造自由現金流量。如果不能，極大概率是依靠籌資活動所得現金去支付利息以及給股東分紅，這樣的企業很難持續運營。

    如果把自由現金流量比喻成血液，上市公司要做到資金充足、不“貧血”，還要避免資金陡增引起的“血流不暢”。要自由現金流量創造力，就必須擁有產品與服務盈利能力、費用管控能力、運營資本管理能力、投資規劃能力、稅務籌劃能力、資本結構優化能力等。

    以自由現金管理為抓手的企業高質量發展，正逐漸成為相關部門的工作靶心。2022年3月2日，國務院國資委印發《關于中央企業加快建設世界一流財務管理體系的指導意見》，在加強關鍵指標硬約束方面，明確將自由現金流量列為關鍵指標。

    綜上，在上市公司年報的三大報表中，如果說資產負債表是企業的“底子”，利潤表是企業的“面子”，那么，現金流量表則是企業的“日子”。企業要實實在在過好日子，就需要長期保持充足的自由現金流量，持續為股東創造更多價值，這才是丈量上市公司價值最合適的尺子。